作者感言:对不起诸位读者,第一百六十一章两次被屏蔽,无他,有些犯忌讳。为了不断更,只好重新写了一章上传,一些敏感的内容全部删掉了,因此改动很大。为此连本书的大纲都改了,本来埋下了一个巨大的伏笔,可惜用不上啦!更新的速度可能会减缓,没办法。这年头,好难混哦!
……
喻大夫饱蘸浓墨,提笔写下字据,又将大拇指在墨汁中一沾,按了手印。
“这是字据,你收好了!”
黄老爷接过字据,满腹狐疑的读了一遍,依旧不敢相信这事情会是真的,又一字一句的重读了一遍,生怕这大夫玩什么文字游戏。读了几遍之后,确定从字面理解不存在问题,才略微放心。但他转念又想,留下字据又有什么意义?那大夫是游方到此地,虽留下字据,人却一走了之的话,也是拿他没招啊!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黄老爷说道:“你是外乡人,你走了,我就算有你的字据也找不到你的人。”
喻大夫满脸通红,气咻咻地驳斥道:“我可以暂留贵府,正好亲自给病人煮药,你如此抠门吝啬,枉顾人命,我还真担心你会偷减药材,不按方抓药呢。”
“哼,你暂留我家可以,但是我这儿不提供饮食,如果你要在我家用膳可是要照价付钱的。”黄老爷冷笑道。
“可以!”喻大夫硬邦邦地说。
“我家,也无寝寐之处可提供给你。”这老家伙依然不依不饶。
“嘿嘿,”喻大夫都被这老家伙气乐了,“喻某不需要,只要在廊下提供椅子一张就好。”
“先生,这如何使得!这……这一张椅子如何能过夜?”黄家少爷一脸愧疚,面露羞臊之色,偷眼瞥了他父亲一眼,小声嘀咕,“这也太失礼数了……”
“勿要多言,救人要紧,速速去按方抓药!”喻大夫已经无力吐槽,不耐烦地说道。
“好好!“这个老家伙仿佛是打了胜仗,得意洋洋的吩咐,”管家,赶紧拿了喻大夫的药方,去城里最好最大的药店抓药来,对了,要地道的辽东人参。老夫倒想看看这位大夫有多大的道行。”
“明白,老爷。”
管家拿了方子走了。黄老爷把字据叠了叠,拂袖出了书房,至始至终,也没有进入寝室,看一下病中的儿媳妇。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喻大夫露出鄙视的目光,他心中感慨,这个一家之主,实在是太冷血了!再看一眼这黄家少爷,还好,这人还有良心。黄家少爷已经羞愧的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须臾,老管家急匆匆地拎着三包药自外回转。
“少爷,我把药给抓回来了。”他进门就说。
“好,把药给我,我要亲自去厨房煮药。”喻大夫接过了药。
“好吧,请喻大夫随我来。”
黄少爷说罢领着他去了厨房。在厨房的灶台边,大夫拆开了药包,一味味仔细验看。他翻看着药材,微微点头说:“嗯,这人参很是地道,这些药都不错。”
“喻先生,药罐。”黄少爷把一个药罐放到灶台上。
“好!”喻大夫把药倾倒入药罐之中,然后吩咐,“取三碗清水来浸泡,煮到一碗,即可服用。”又冲着管家吩咐说:“管家,你快点生火。”
半个时辰之后,煎煮好了一小碗汤药,放在托盘中端着去给病人服用。看着满满的一碗药,黄少爷不无担心地说道:“喻先生,我家娘子恐怕喝不下如此一碗汤药,她喝清水都会作呕。”
“无妨!你放心的去喂,“喻大夫不以为然,解释说,”此药有降逆益气养胃之功效,每次一小勺,缓缓咽下,就可止逆,一勺不吐,须臾再喂一勺,即可收效。”
“如此神奇?那我去试试。”黄少爷闻言大喜,他小心翼翼的端起那个汤碗,来到病榻边,他轻手轻脚的把妻子扶了起来,看着妻子憔悴的脸,眼圈红红的说道:“娘子,这有良药,喝一口试试。”
“嗯。”这个女子听话的点点头,艰难的张开了嘴。半盏茶之后,病人已经喝下了好几汤勺的药,并没有吐出来。
“喻先生,真乃神医,这一碗药已经喂入一大半,我家娘子居然没吐一口,简直是神了!”黄少爷大喜过望。
喻大夫说道:“这就好。去那把余下的再温温,继续让她喝。”
“好!”黄少爷连连点头,赶紧又忙碌了起来。
夜已深,黄家后院。一张竹躺椅放在廊檐下,黄家那个老吝啬鬼真是做的出来,真的就让他在门廊下休息。
喻大夫就躺卧在上面,他手中拿着一把破蒲扇,用来驱赶蚊虫。到了半夜浓云密布,突然下起雨来,密密细雨被风裹挟,掠到廊下,寒气侵袭。夜静谧,阑风伏雨斜织,黄家上下各自在自己的卧房里安眠,那位黄家少爷虽然想让他进屋休息,被他爹痛骂一顿后,不敢再多事。
喻大夫却只能蜷缩在廊檐下的竹榻中,一阵阵的湿冷阴寒令他无法入眠。此刻,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世,前不久,辞别在靖安的胞姐,一路游历到扬州,忍不住技痒,头一个遇到的病人就是这位黄家妇人,明明是可以应手而愈的小恙,却被庸医误诊判了必死,而黄家的当家人固执又冷酷,眼里只有锱铢必较的吝啬,对活生生的性命毫无怜悯。自己这个堂堂的宗室子弟竟然被人如此轻贱,心中不由得唏嘘不已,感叹造化弄人。
转念一想,心中又释然。虽然自己可以负气拂袖而走,完全没有必要忍受这种委屈。那么,这个妇人的性命就会被断送,这可是一条命啊……哎,算了!何必怄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己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喻大夫实际上今年才三十岁,江西南昌府新建人。万历十一年出生(1585),模样显得有些沧桑,他全名叫做喻嘉昌,字嘉言。其实也不是他真实的名字。他本姓朱,是明王朝宗室,应该叫做朱嘉昌,之所以不敢叫真名,因为他是宁王朱宸濠的后裔。
正德年间,宁王欲作乱,不料还没有起事,便被早已经盯住他的齐王朱厚炜逮了个正着。宁王朱宸濠被处死,封地也被取消。喻嘉昌的祖父是宁王的次子,因为并没有参与宁王的叛乱,因此只被剥去爵位,赶出了宗室,不允许在姓朱。朝廷给了几百亩地让他们养家糊口,这么多年下来隐姓埋名,成为了一个当地小地主。
喻嘉昌从小聪慧过人,学习成绩优秀,还是江西的高考状元。十五岁那年就考上了国子监,由于他特殊的身份,无法进入仕途。万般无奈之下,他就进入了太医院跟随李时珍学习。学医的同时又习儒,攻举子业,精力过人,博览群书,自命不凡。
他虽才高志远,但由于祖辈的拖累,仕途颇为不顺。几年下来,他心灰意冷,二十六岁那年,便辞官不做回到了家乡,打算效仿齐老王爷做一个闲云野鹤。不过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又喜欢外出云游,生性洒脱,喜好游历。足迹遍及江西、浙江、江苏、安徽数省。
说起来,身为医官的喻嘉昌其实并不缺钱,他闯荡江湖,到处游历行医只求一个心安理得。行医过程中他待人热情,不论男女老少,不论富贵贫贱,凡有求他的,他都鼎力相助,尤其怜悯穷苦病人。有贫人就医,他不仅送医给药,还在药包中夹带钱财,因此在江湖上,留下了一个”侠医圣手”的名声。
此时此刻,这位落魄的王子栖宿在黄家门廊下浮想联翩,想起往事,一时间感怀自己的身世,忍不住怆然泪下。寒风凄雨中,不知不觉,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
清晨,天霁。
走廊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把半梦半醒中的喻嘉昌惊醒。他抬眼看去,只见黄家少爷欣喜奔出,泪流满面的喊了一句:“喻大夫!”
“怎么了?”喻嘉昌撑起身体,端坐在竹榻上问。
黄少爷声音颤抖地说道:“喻大夫,我……我家娘子,早晨醒来,觉得肚内饥饿,讨要稀粥吃!我来问先生,能吃否?”
喻嘉昌点点头说道:“自然可以,稀粥每次少许,少食多餐。”
“好!那我知道了!”
黄少爷满心欢喜地深深一揖,转身跑了。这时,那位管家从偏房里出来,打开了大门,拿起竹枝笤帚开始清扫满园的落叶。喻嘉昌坐在屋檐下,腹中饥肠辘辘,却依旧无人搭理,这让他苦笑不已。约有一炷香的功夫,黄家少爷又从内室走出。
“喻大夫,我家娘子喝了一小碗稀粥,并不呕吐,还嫌不够吃,我谨记先生的嘱咐,不让她多吃。”黄少爷喜滋滋的说道。
“嗯,少食多餐,“喻嘉昌点点头说道,”药还是要继续服用,连续服用三日方可停药。既然病人已经不呕,喻某暂且告辞了。”喻嘉昌早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便拱手告辞。
“哎呀,这这……“黄家少爷又羞又愧,嗫嚅道,”我们家对先生真是怠慢,喻大夫,不是在下缺礼数,而是家父他……”此时他一脸的惶急,生怕这位神医就此离去,不过这家里他做不得主,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眼泪都下来了。
喻嘉昌知道他的心思,也颇喜欢这少年人的朴实,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无妨无妨,喻某不介意这些,病人能平安,吾心甚慰。只是,她病已日久,虚像明显,非朝夕可以痊愈,三日之后还得进一步酌情调理,放心吧!喻某不离开扬州,在附近的客栈暂且住下,三日之后再来。”
“多谢先生!您的大恩大德,小子莫齿难忘。”黄少爷大喜,他抹了一把眼泪,再次深深一揖,语气诚恳地说:“您稍等一下,在下去取诊金奉上。”
“哎……白纸黑字已经写明,治愈诊金分文不取。”喻嘉昌边说,边收拾了行李就往外走。
“这是因为家父不讲理,先生才说了气话,岂能当真呢!”黄少爷羞愧地说。
“言而有信是为人之道,再说喻某出门游历,并不缺盘缠。”喻嘉昌执意往外走。
“既然如此,真是令人惭愧,在下送先生去客栈住下,这钱一定要让在下来出,否则,我这心里实在难安,请先生成全。”
黄少爷连连作揖道,态度诚恳。喻嘉昌无奈的点点头,于是,两人一起出了黄家。找了一家客栈暂住。在第三日的大清早,黄家少爷和管家就找上门来。
一见面,黄少爷赶紧说道:“喻大夫,喻大夫,实在是太好了!我家娘子今日精神大好,喝了稀粥数碗,但是她已有月余没有大解,如今觉得腹中胀满却又不得通,想请您用点大黄这样的通利之药,不知道能不能行。”
“且慢!这大黄不能随便乱用,容我去看看病人再说。”喻嘉昌阻止说。
“好,喻大夫您请。”两个人赶紧把喻嘉昌往家里请。
喻嘉昌此次看到的病人和第一次见的时候,完全是两副模样。前一次气色晦暗,面容枯槁形同骷髅,如今面色略显红润,嘴唇润泽。当他们进去的时候,病人正坐在床上,端着小碗喝羹。那妇人见到喻嘉昌进来,在床上欠身施礼,眼泪汪汪的说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请受小女子一拜。”
“言重了,别别别!“喻嘉昌忙伸手拦住,说,”此乃医者本分,把手拿来容我切切脉。”
“大夫,我……“这妇人脸涨得通红,羞赧的说道,”我已进食有三日,可是全不大便……”
“嗯,我知道。”喻嘉昌切着左手的脉,点头道。
“大夫,我想喝点大黄。”那妇人恳求道。
“换右手的脉。”喻嘉昌不置可否。
“大夫,给我开点大黄吧?”妇人又说了一次。
“不可。”喻嘉昌语气坚决。
“为何不可?我可是有快一个月没大解了。”那妇人有些诧异。
喻嘉昌耐心的解释说:“你病日久,正气已亏,不可用这些峻猛通利之药,我给你换个方子,调理一下脾胃,几日之后自然通透。”
“可是……可是,我觉得小腹甚是胀满。”那妇人不安地说道。
“无妨,“喻嘉昌脸上突然露出微笑,继续说,”那是正气亏损导致,并非有粪便积蓄。还有一件事情,喻某得恭喜你们夫妇俩,从脉象看,是喜脉。”
“什么?“黄少爷抢过话头,问,”喜脉?我家娘子有孕?”
“正是。”喻嘉昌十分笃定的说。
“这如何可能?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妇人吃惊道。
“脉象已显,只需月余便可知晓。”喻嘉昌微笑着点头。
“哎呀!这是真的?“黄少爷喜极,手舞足蹈,像着了魔一样就往外跑,口中还在大喊大叫,”太好了,太好了……”转眼就跑得无影无踪。
翌日,喻嘉言又被黄府请去复诊。这位患者的神色略显不满,看样子显得很是难受,可怜兮兮的说道:“喻大夫,吃了你开的药还是没有大便,你倒是用点有效的药呀,在药方中给我加点大黄吧。求您了!我真的好难受……”
“是啊,是啊。用点芒硝也行啊!“管家站在一边也插言说道,”你一个大夫,怎么连通便也不会呢?我以前大便不通,人家大夫就给我用芒硝,片刻功夫就大泻一通,可舒畅了。”
“不懂不要胡说八道!”喻嘉昌脸色一沉,教训说,“她久病正气虚损,和你说的情况截然不同,一旦用这些峻利之药恐会导致伤胎殒命的后果!”
“哪有你说得那么骇人,你们这些大夫总喜欢危言耸听……”管家不以为然。
“喻大夫,那是不是可以用点温和的润肠之药?”黄少爷问。
“也不可,润肠之药,当归熟地,性味滋腻阻碍脾胃运化,她如今稍有好转,用滋腻药物恐怕又会作呕。”喻嘉昌语气坚定。
“这个不行,那个不能,还要你一个大夫何用!”管家愤愤然道。
“闭嘴!”喻嘉昌火了,指着这妇人斥责道,“你这管家好不晓事!看看清楚,她病有月余,水米入之皆吐,五脏之气结聚,服药之后,方降了上逆之气,调和了胃腑,如今饮食入胃,每日透下肠中一二节,等水谷消化后在肠道中充盈了,五脏之气自然通畅透达,这疾病本来就应该缓缓调理,有什么好着急,非要迅速达到目呢?哼!我奉劝你们不要胡乱吃药,出了问题,就是一尸两命。”
管家被骂的无地自容,一时间又羞又怒,又不敢发作。虽然妇人听了喻嘉昌的解释没有再坚持要他开点大黄芒硝什么的泻下药物,但是对他的话也是将信将疑,当下面露不悦之色,只不过是强行忍住没出言责骂而已。
这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张门啊!后面发生的事,更让人大跌眼镜。正所谓,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可见一斑。话说喻嘉言诊了脉,又回到了客栈。而此时此刻,在黄府,黄老爷和管家在书房。
黄老爷挠挠头,有些不敢确定地说道:“管家啊,你说这个喻大夫是不是挺矛盾,他能把将死之人医活,却连通下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我怎么琢磨着这人是想多要诊金,故意而为呀!”
“老爷,我看不止是这样。“管家今天被这位教训,便搬弄是非说,”我总觉得这个喻大夫来路不正,很是可疑。”
“哦?你是什么意思?”黄老爷顿时来了兴趣。
管家添油加醋的说道:“我在关帝庙看到他的样子,就觉得此人不对,他的头发只有寸长,僧不僧,俗不俗的,穿得又寒酸简陋,但是少爷病急乱投医,一定要找他回来给少夫人瞧病,我也阻拦不了。”
“嗯,“听了这话,黄老爷也回忆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好像也是哦,他那头发是很怪异,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岂能这样乱剃。除了军人,就只有和尚才会踢头啊!你的意思……”
“老爷,我觉得他可能是个妖僧!”管家依然信口雌黄。
“妖……僧?”黄老爷吓了一跳,追问道,“此话怎讲?难……难道他是……”
管家双手一摊,言之凿凿的说道:“老爷啊!你想想。我们请了多少个大夫,都说少夫人已病入膏肓,不说罗院长,就说是那位施大夫也是扬州名医,他都说顷刻当坏,而那姓喻的,非要抢着医,不让他医还和老爷打赌一百元龙元,这可是一大笔钱哇!他只是个走方的郎中啊。更加奇怪的是他连诊金都不要,从古至今,你说种事情听说过吗?简直闻所未闻吧?”
“嗯,这点是怪异。”黄老爷捻须沉吟。
管家越说越来劲:“结果,少夫人就被他一剂药,起死回生,简直就像扁鹊下凡一般,你说这有多少可能性?不符合常理吧?我怀疑他用的根本不是什么救命良药,而是一种障眼法!只要他的障眼法术一失效,少夫人可能依旧奄奄待毙,或许,他让少夫人处于一种回光返照的状态……正因为用的是这类诈术,所以少夫人才一直无法通下,和正常人不一样,如果真是疾病医好了,岂会一直没大便呢?”
如果喻嘉昌见到这一幕,只怕会被黄家人的薄情寡义气个半死。这也难怪,随着经济的发展,这个时代的人越来越多的关注物质的享受,精神追求却不断退步,人人张口利益,闭口金钱,把曾经很纯洁的亲情、友情、爱情都建立在了金钱利益之上,人与人的交往也是限于有所求之中。
由于商品经济的快速发展,当今社会上,一个人即使人品很差,只要你有钱,也会有千百个崇拜者在你跟前阿谀奉承;但是如果你没钱,没地位,人再怎么好也枉费,即俗语中所言“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去年爆发瘟疫时,药店囤积药品,棺材铺涨价等等也反映了这种社会现象。朱厚炜看到他打造的世界,恐怕只能够感叹一声: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物质文明上去了,精神文明却垮了。
言归正传。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管家受了气,就想尽办法污蔑郎中,可谓无所不用其极。黄老爷越琢磨,越觉得管家说的有道理,便问道:“哎呀,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可疑,但是管家,你说他真是妖僧的话,如此行为,有何企图呢?”
“老爷,这我可猜不出来。不过呀!这个疑问在我心里搁着有两天了,今天是越看越可疑,我也就不得不说了。”管家眼珠一转,巧舌如簧道。
“少啰嗦!你快点说来。”黄老爷催促道。
“前日,他切脉说少夫人是喜脉,已有身孕。”管家说。
“嗯,这个我也知道啊,如果是真的,倒是件大喜事呢。”黄老爷的脸上露出笑容。
“但是,老爷,你撵他,他都不走,宁可和老爷打赌都要医少夫人,“管家张嘴就来,胡说八道,”您想一想,会不会这妖僧就是看中了少夫人怀有身孕呢?”
“这……我们黄家的儿媳有身孕,和他什么关系,看中什么呢?”黄老爷被说得一头雾水。
“哎呀,我的老爷啊,您难道忘记了,去年锦衣卫在全国抓捕白莲教匪,曾经不是报导过这样的案件吗?官府也说白莲教妖人利用迷幻药害人,还专门提醒所有家里有孕妇的,都要小心提防妖人作祟。《扬州晚报》上登的明明白白,河南郑州仙云观白莲教妖人在短短不到一年时间,杀了十三名孕妇,个个剖腹挖去了腹内的胎儿!手段残忍的很啊。”
“哎呀!管家,你这一说,我才如梦初醒啊,“黄老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惊呼道,”这太可怕了!你的意思,这个喻大夫很可能就是寻觅孕妇下手的妖人,白莲教余孽。我的天!我明白了,所以他才死乞白赖的要在我家瞧病!这可咋办……管家,这可咋办。”
“有线索应该告诉给官府,对了,如果举报有功,说不定官府还有赏金呢!”管家说。
“是的……“黄老爷有些心动,不过还有些犹豫,”这倒是个办法。但是这样无凭无据的就去衙门告诉,恐怕不太妥当吧。”
管家阴测测的说道:“老爷,扬州府衙里的同知李大人不是和您素来相熟吗?不如老爷找找他,一来给官府提供线索,二来,至于那个喻大夫是不是妖人,就让官府去辨别吧,不管怎么说,他一旦被官府抓了起来,我们可就安全了啊!”
“你倒是提醒我了,“黄老爷恍然大悟,他一拍额头说道,”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好!我立刻修书一封,你带上,去衙门找找李大人,告诉他,我们黄府发生了这么一桩事。”
“老爷你放心吧!”管家阴测测的说道。看到这里,真是让人感慨。喻嘉昌这么一个落魄的王子,真可谓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后来有人写诗形容这黄家的恩将仇报以及无耻的行径:
夜无眠,辗转反侧间,闭眼神游多年前,在那小河边,年少无知把水闲,睁大眼,映红怜,天真无邪赛神仙!
睁开眼,不复现,好比昨日鲜,一切重归在当前,不怨天,叹世间,人心不古嘴成圆!
穿越的世界如此,现实的社会何尝不是这样。我们总因为几条负面新闻就哀叹人心不古一代不如一代,殊不知历史总是螺旋前进的,再奇异的现象也抵挡不了内在规律……
(未完待续)
注:今天我不得不承认,我发现我的确不太会买东西,前几天过双节的时候,在天心阁的古玩城买了块精品和田玉,今天回来让人鉴定了下,不出所料。结果是假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现在想去退货,不知道我那百十块钱还能退还我吗?呵呵呵……博君一笑!这只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