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郑国的“七穆”,几十年来了,明争暗斗其实也并不少。事实上,任何一个诸侯国,国内的明争暗斗都同样是此起彼伏的,从未断绝过。
但要放在以前,不管是“西宫之难”也好,亦或是“伯有之乱”也罢,都或是表现得更为直接了当,或是表现得更为“有理有节”。但像如今这般凶狠歹毒的,却还是头一遭。
子产能够容人,但并不代表他能放任这样的政敌继续对他产生威胁。
“此事只本卿与当国商议即可,子明你便不要参与其中了。”
子产看着眼前被他寄予厚望的李然,眼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不想让李然继续参与此事,自然也是出于一种对他的保护。因为唯有这样才能让李然以一个更加纯粹和干净的身份登上郑国庙堂,乃至是天下的舞台。
李然是个好面子,服”子产?
不。
当然不是。
既然李然与子产早有商议,那“说服”子产这件事更可能只是一个幌子,而李然真正要达到的目的绝不在于此。
思来想去,他最终又想起了那些被李然遣返回来的祭氏一众侍卫。
当初他得知祭乐要调派人手前去别院看守,知道这定然是李然有了发现。所以,这些个侍卫都是他亲自挑选过的,可到了后来,祭乐却又直接把他们给悉数遣了回来。
一开始他倒也不以为意,可后来当他得知有人被勒死在了祭氏别院内,他这才想到李然遣返这些侍卫的真正原因。
只不过他还不敢相信,他想从李然的口中得到证实。
而这,也就是他今日为何一定要等李然回来的原因。
“老夫历经数十年商海沉浮,大风大浪也见得多了。虽然会一时受了蒙蔽,可时间稍长一些,老夫总归还是能琢磨透的。”
“说说吧,咱们祭氏内部,到底是谁在与外人勾结?”
至此,显然祭先仍是不知此次疠疾的真相。
他只能猜测自己家族内部有人与外人勾结,至于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他却始终是拿不定主意。
“岳父大人当真想知道?”
“你觉得呢?”
祭先的脸色格外严肃。
无论到底是谁与外人勾结,如今真相就在眼前,他如何能够忍得住心中的困惑?
李然闻声,再度与祭乐对视一眼,这才深吸一口气道:
“既然如此,那小婿便从头到尾与岳父大人说上一遍。”
这件事,并非一字一句能够说清楚的,饶是李然不得不从头梳理一遍来。